2008年4月30日星期三

媽,好想你喔﹗

六年前的今日,無奈、不捨、悲愴、疲憊....百感交雜,只因摯親愛的媽媽就在此刻溘然長逝。那刻的心情如何已記不清楚了,因為之後太忙亂,只記得要處理很多事以及面對很多人,整個過程以五一假期開始,母親節作結。


媽媽的離去比較突然,由發現有問題至逝世只有差不多半年,當時對於我們是極難接受的。後來回想,媽媽真的疼愛我們,甚至她的離去也不讓我們作兒女的操心﹗


仍記起在她剛發病那段時間,因為醫生建議可進行手術,我曾獨自回港,在醫院陪伴照顧她一段很短的時間,雖然看著她出院回家休養,但卻成了驚弓之鳥,最怕是晚上電話嚮起,我稱之為「午夜兇鈴」。之後的聖誕節我們舉家回港探望她,她仍可以活動自如,談笑風生。還屢屢告誡我要以家庭為重,孩子還少,就是她有什麼事也不必再跑來跑去.....要好好照顧自己的健康...........(下刪三百字)。言猶在耳﹗回家得不到三個月,就在她過世前四天接到妹妹來電,媽媽再度入院。於是我立即將俊少的日常生活交給老夫子及教會的弟兄姊妹,翌日早機回港,到港後立即飛奔往醫院。


感謝神﹗見到媽媽了﹗可是看見她形容憔悴,精神萎靡,心已一直往下沉。往後一直陪伴在側,好讓在港的弟妹稍為喘息。這三天我看為神的恩典,因為媽媽身體很虛弱,不時會覺得疼痛難當,醫院方面只有注射止痛劑,甚至嗎啡;心裏明白著實已到了藥石無靈的階段,所以把握每秒相處的時間。我們無所不談,她心中所記掛的,所擔憂的都一一向我傾訴,甚至她要火葬、出殯時的衣服顏色、心愛物件等我也一清二楚。當然也在病榻旁邊不住的禱告,求天父賜她心裡平安,最令我興奮的是她竟開口說「阿們」﹗生命快要結束,她卻可以這麼坦然無懼﹗甚至為自己的喪禮也選擇妥當,免兒女們操心去猜度她的心意,這不就是完全的愛嗎﹖她過世後的第二天是五一假期,家人可以有比較充裕的時間安排細節。一切事情遵照她的意願安排,所以都順利進行。最後喪禮定在星期日,那天恰巧是母親節。心中雖然傷感,但我知道媽媽想告訴我們,就在這天,她要開開心心地遷往天家。


媽媽的離去,沒有太多眼淚,因為除了捨不得之外,我倆都沒有遺憾。反而隱約有種釋然的感覺,尤其看見她受痛楚而愛莫能助,那種感覺好難受﹗


她雖然肉身上離開我們,但感覺上卻似乎從沒分開過,這是骨肉之情吧﹗偶爾會在夢中見到她,不過夢中的我仍是個小女孩﹗


媽媽是個很聰明能幹的傳統中國婦女,小時候因戰亂及政局動盪而錯失受教育的機會,為了生活,千辛萬苦由中國偷渡來港。從身無分文至安居樂業,由目不識丁至認識基本生活上所用的字彙,甚至外幣買賣等,全都是她自我增值,努力不懈的成果。


一家六口食指浩繁,單靠爸爸一人養家,甚為吃力。所以媽媽也要工作幫補家計。媽媽很有膽色也有很多鬼主意,印象中她做過很多不同的工作,住家工、刺繡、假髮、公仔衫、牛仔褲、賣小食、衣服、雨傘.....林林種種,作為長女的我自然地成為了她的左右手,所以與她的感情也特別親厚。很多生活上的技能都是師承自母親,樂天知命的性格也遺傳自她。今天雖然不能再與她把臂同遊,但她的一切仍活在我心中﹗


 

1 則留言:

  1. 樹欲靜而風不息,子欲養而親不在﹗你和我都是基督的兒女,我相信這只是短暫的離別,來日我們一定會同伯母在天鄉重聚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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